成長

我想這就是離開的感覺，雖然離愛人越來越遠，但是痛苦卻越來越近。

對於我來說，這樣的經驗是第一次，所以這樣「遠近」給我不少奇怪的錯覺，怎麼說呢，大概就是像冰塊被丟進滾熱的薑茶裡的那種感覺吧。

在飛機這樣的交通工具中，很難想外面的世界，其實已經跟我想像的不一樣了。我正以一種超過於我本能能夠理解的世界離開我的家鄉。家鄉這個詞對我來說，也像是「第一次」一樣的新鮮。從小到大都沒有離開過台灣，根本沒有去想過「家鄉」是什麼，對我來說台灣就是「世界」，不過從今天開始，事情不會再跟從前一樣了，至少在我的生命中是如此。

經濟艙中的位置很狹窄，眼眶中的淚水很滿，似乎還能感覺到環繞在肩膀上得擁抱很重，但是心情卻是空的，因為過去的經驗沒有辦法讓我去理解現在在我新裡那種拉扯的感覺是不是必須的。「這是成長，成長就是這樣，一定要經過這一切才會成長」，我只能一直告訴我這些，心痛的感覺似乎也被這句話給麻痺了。

有趣的是，過了十多年，我現在很冷靜的寫下當時離家的感覺，卻懷疑起我到底成長了沒。能夠寫下這些，我想應該有吧。